巴黎航展第二天,波音拿到了反转的剧本。前一天还在颗粒无收的冷眼中挣扎,后一天就拥有了包含230架飞机的新订单,虽然其中200架还只是意向,但对于两个月零订单的波音而言,已是莫大的喜讯。但调查在继续,复飞仍无期,737 MAX要重返蓝天,不是期待已久的新订单所能做到的。
雪中送炭
大韩航空和国际航空集团(IAG)是雪中送炭者。当地时间18日,波音在官网公布了一系列关于巴黎航展的动态。消息称,在2019巴黎航展期间,IAG宣布了购买200架波音737 MAX的意向,涵盖737 MAX 8和737 MAX 10两种机型,这份协议价值超过240亿美元。
作为爱尔兰航空公司、英国航空公司、伊比利亚航空公司、Vueling公司和LEVEL公司的母公司,IAG是世界上最大的航空集团之一。“我们期望在获得监管机构的批准后,该飞机将在未来几个月内成功恢复运营。”在声明中,IAG首席执行官Willie Walsh对于波音似乎充满信心。
根据安排,IAG意向订购的737-8和737-10两种飞机的混合将在2023-2027年之间交付,由CFM Leap发动机提供动力,并交由IAG旗下的多家航空公司使用,包括英国航空公司等。
与此同时,大韩航空同样宣布了为其机队增加30架787梦想飞机的计划,其中10架787-10和10架787-9为承诺订单,价值约为63亿美元,另外10架787-10将从航空租赁公司ALC租赁获得。
在接受北京商报记者采访时,北京昶盛律师事务所主任宋云鹏表示,意向订单就是没签正式买卖合同只是有一个计划和一个协议,尽量(让波音)把产能留出200架。目前关于737 MAX是否真正存在隐患,还没有官方权威的鉴定,波音也没有主动承认设计上有缺陷。不过,大多数人都是本着保守的态度,觉得可能有瑕疵和小问题,而这个订单释放了一种波音自我证明的信号。
航空法专家、中国民航大学法学院硕士研究生导师刁伟民教授则表示,目前737 MAX机型的设计缺陷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很多国家都对其能否复飞心存疑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航空公司不会轻易订购737 MAX机型。即使是签署了订购合同,还是要看737 MAX机型能否确定复飞,因为已经停飞的国家会进行更为严格的监管,而一旦复飞无法通过,订单交付也会有问题。
订单之战
获得新订单后,波音在资本市场也开始受宠。受此影响,美股周二收盘时,波音股价大涨5.3%,截至发稿,波音股价为373.96美元,市值为2104亿美元。此前,波音的股价曾一度跌至337美元。
资本的狂欢不难理解,毕竟空难之后,波音已经两个月没有在商用客机上有所收获了。就在前一天,也就是巴黎航展的第一天,波音依然颗粒无收,当天风光的是波音的老对头——空客,拥有了100架飞机的订单,价值110亿美元,包括27架XLR型号飞机。
风水轮流转,在两年前的巴黎航展上,737 MAX机型曾是波音的王牌,彼时,波音斩获了价值748亿美元订单,空客则获得397亿美元订单。而在去年英国的法恩伯勒航空展上,波音获得了528架喷气式飞机的订单,总价值为790亿美元,而因贿赂丑闻深陷调查漩涡的空客则只获得了431份订单,价值620亿美元。
无论是波音还是空客,在此次巴黎航展上都面临考验。航空资讯公司IBA.iQ的数据显示,今年巴黎航展的整体订单量将是2016年以来最低的。美国垂直线研究伙伴公司的罗伯特·斯托拉德预计,此次航展上的飞机订单数约为800份,但很难判断哪些是真正的新订单,哪些是老订单或调换机型的订单。与之相比,去年范保罗航空展的订单和协议数达到959份。
安全了吗
“Willie Walsh对波音有信心,但英航的乘客有吗?”网络的质疑声不绝于耳。
其实。IAG的意向订单似乎没那么简单。在波音的声明中,波音称意向订购的为MAX 8和MAX 10,而IAG声明中显示的机型则为737-8和737-10,隐藏了MAX一词。对于订购初衷以及安全性问题,北京商报记者联系了IAG媒体联络中心,但截至发稿未收到回复。
BBC评论称,虽然IAG下的只是一个意向单,随时都有可能改变主意取消订购,但对波音来说仍是一剂强心针,而且Willie Walsh透露签单得到的“大幅折扣”可能真的非常可观。
“之前与737的飞行员交流过,到底737 MAX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飞行员反馈称,就是俯冲角度过大,以至于难以控制,”宋云鹏坦言,“其实波音737系列和空客的区别在于,前者的机械化程度比较高,因为波音可能认为人的控制要强于机器,而空客更多与以自动化控制为主。”
宋云鹏进一步表示,与汽车类似,波音737 MAX机型有一些选装项,目前也有说法是出事飞机没有选装控制俯仰角度的软件系统,不过这个还需要核实。但如果这一说法成真,那么波音应该注意,涉及到航空安全的设备不能作为选装项。
“通过我们与客户和监管机构合作正在进行的认证和实施软件更新的工作,737 MAX将成为有史以来最安全的飞机之一。”在回复北京商报记者关于安全性的质疑时,波音媒体联络中心负责人表示,“波音已经使用更新的软件进行了超过284次MAX航班的测试,总共约539小时的飞行时间。与此同时,波音公司会继续与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和全球其他监管机构合作,进行MCAS软件更新和培训计划,预计将在未来几周内部署到737 MAX的机队上。
刁伟民对北京商报记者分析称,虽然波音方面表示对复飞充满信心,但这种信心需要有实际行动来支撑。波音公司应该在全球范围内兑现安全承诺,通过一系列安全保障措施来消除人们的疑虑,从而化解信任危机,之后波音的市场人气才能逐渐恢复。
FAA副局长巴拉米日前表示,波音737 MAX最迟将于今年12月复飞,但他同时指出,目前还无法为解决该机型安全问题的工作进度提供一个确切日期。对于确切的复飞时间表,波音方面并未给予具体的回复。北京商报记者 陶凤 汤艺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