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记者 王志 华夏时报记者杨仕省 深圳报道
在成功“借壳”万力达不久后,珠海赛纳打印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称“赛纳科技”)便通过上市公司开始了频频收购。而在这些收购之后,其又开启了密集的减持模式。自打去年12月以来,赛纳科技共进行了13次减持。
据悉,赛纳科技是上市公司纳思达的控股股东,于2014年9月通过“重大资产置换+发行股份购买资产+置出资产转让”的方式成功入主后者。
密集减持,面临资金压力
截至6月17日,赛纳科技在本月通过大宗交易共进行了4次减持,持股数量累计减少约2226.73万股,占比达2.094%。在这之前,赛纳科技分别在去年12月和今年3月,以同样的方式密集地进行了9次减持。经《华夏时报》记者计算,赛纳科技通过大宗交易共减持了4.224%的股份,成交金额约10.24亿元。
在上述减持里外,赛纳科技还进行了可交换债换股(15赛纳E2)以及限制性股票注销。自2018年11月以来纳思达控股股东共减持了5.0003%的股份,持股比例也由之前的58.9497%降至53.9494%。需注意的是,赛纳科技还有3906.5万股被质押,占比其在上市公司持股数量的68.09%。
但赛纳科技的减持似乎并没有结束,其在上市公司于6月18日披露的《简式权益变动报告书》中表示,未来12个月,将根据自身实际情况及市场行情变化进一步处置和调整其在上市公司拥有权益股份,不排除继续增加或减少其在上市公司中拥有权益的股份。言外之意,赛纳科技在今后很大可能会继续减持。
香颂资本执行董事沈萌认为,赛纳科技大概面临资金链压力。因为频繁减持后,并没有改变其绝对控股地位,但减持可以带来现金收入,缓解现金流压力。再者,高频减持,对于上市公司来说肯定不是个好事情。
赛纳科技成立于2006年4月,主营业务为研发、生产、加工和销售自产的激光打印机、多维打印机等。珠海恒信丰业科技有限公司(下称“珠海恒信”)、SEINE TECHNOLOGY LIMITED分别持有其52.09%、26.95%的股权,是其前二大且持股比例超过5%的股东。
珠海恒信则是由汪东颖、李东飞、曾阳云3人分别持股40.732%、29.634%和29.634%,SEINE TECHNOLOGY LIMITED则由逸熙国际有限公司(下称“逸熙国际”)持股86.24%。如果再往上一层追溯的话,珠海恒信亦持有逸熙国际36.67%的股权。此外,上述3人还通过珠海艾派克投资有限公司控股 Apex International Holdings Limited,而后者亦持有赛纳科技3.19%的股权。
显然,在赛纳科技借壳上市后,上市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已由庞江华变为汪东颖、李东飞、曾阳云。不过,截至目前,庞江华仍在纳思达持有7.36%的股权,为上市公司第二股东。值得一提的是,上述借壳是于2014年9月完成。
频频收购,巨额商誉悬顶
在赛纳科技的执掌下,上市公司的业绩并没有迎来大爆发。恰恰与此相反,2015年、2016年,纳思达实现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分别为2.81亿元、0.61亿元,相应下滑幅度达17.92%、78.28%。
在此期间,上市公司进行了频频收购。其中,最大的两起便是对Static Control Components, Inc.(下称“SCC”)和Lexmark International Inc.(下称“利盟”)的收购。SCC主营业务为通用打印耗材芯片的设计、生产和销售以及通用和再生打印耗材部件的研发、生产和销售,利盟主要经营ISS业务和ES业务。其中,ISS业务主要生产和销售多种型号的激光打印机以及与之相关的耗材、配件和一系列打印管理服务,ES业务主要为客户提供一整套的企业软件解决方案。
2015年7月,上市公司作价6296.73万美元,成功收购SCC100%股权。需要说明的是,这笔收购是在SCC业绩已经出现下滑的情况下进行的。2013年、2014年,SCC实现净利润分别为1557.7万美元、274.9万美元,下降82.35%。
成为纳思达全资子公司后,SCC的业绩也不见起色,甚至在过去的1年还发生了较大亏损。《华夏时报》记者梳理上市公司过往年报发现,2016年、2017年SCC实现净利润分别为63.72万元和130.01万元,在上市公司业绩贡献占比仅为1.04%、0.14%。2018年,SCC业务成为上市公司业绩的拖累,亏损高达5789.38万元。
此外,在收购SCC时所形成的2516万元商誉,纳思达至今未计提减值准备。
距离上述收购还不到1年,纳思达便发起了另一桩其有史以来的最大收购。2016年4月,上市公司发布交易草案,拟作价27亿美元(约合174.69亿元),收购利盟。截至2015年末,纳思达经审计的资产总额仅为31.19亿元,前者为后者的5.6倍,这场“蛇吞象”式收购于当年11月完成。
2016年,收购利盟的成效便在纳思达营收上得到体现。该年度,纳思达实现营收58.05亿元,同比增长183.33%;实现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0.61亿元,同比下滑78.28%。一个事实是,这场收购并未为上市公司带来盈利。2017年,上市公司营收更是直接步入百亿台阶,数值为213.24亿元,同比增长267.31%。
由于ES业务一直经营不善,持续亏损。2017年7月,纳思达以13.19亿美元(约合90.86亿元) 代价出售了该业务主体Kofax Limited100%股权,将一直处于亏损状态的软件业务进行剥离。该年度,纳思达迎来了它的高光时刻,实现9.49亿元的盈利,同比增长1454.39%。
对利盟的收购导致上市公司新增商誉187.72亿元,占2016年商誉的99.8%。虽然,ES业务的剥离,相应商誉也减少了一部分。截至2018年末,上市公司历次收购所形成的商誉余额为128.19亿元,其中因收购利盟产生的为123.27亿元,占比96.16%。上述商誉未计提减值准备,被深交所于年报问询函中要求说明原因及合理性。
年报被问询,短期偿债压力巨大
所谓的“高光”都是暂时的,纳思达业绩爆发式增长,并不具备可持续性。2018年,上市公司实现营业收入219.26亿元,同比增长仅为2.83%;实现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9.51亿元,较之2017年仅增长0.13%,濒临停滞边缘。
过去的1年,上市公司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为为21.59亿元,2017年这一数值为3.94亿元,上升约447.95%,且显著高于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其增长幅度与上市公司营收、扣除非经常性损益的净利润(6.34亿元,同比增长153.89%),甚是不配比。
对此,6月10日,深交所下发了对纳思达2018年年报的问询函,要求上市公司说明三者增长幅度不配比原因。这是继2017年上市公司因年报第二次被问询。
据纳思达2019年一季度报,其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为-4.74亿元。现金流急剧下降,由极为充裕到一点也不好,纳思达只用了3个月。
成功收购利盟后,境外收入成为纳思达营收的主要来源。过去的两年,上市公司境外收入分别为200.32亿元、202.65亿元,占比总营收93.94%和92.42%。从细分产品来看,2018年,除了打印业务(含原装耗材)、耗材产品实现增长外,纳思达软件及服务、芯片、配件以及授权许可等其他产品都呈现下滑态势。关于后面四大产品下滑的原因,《华夏时报》记者已发采访函至上市公司,截至发稿前未得到回复。
此外,上市公司的研发费用也由2017年的16.41亿元降至2018年的14.79亿元,在营收中占比由7.69%降为6.74%,纳思达把这归结于为ES业务的出售所致。
2018年,纳思达的总资产为361.14亿元,是其2014年底资产规模的25.59倍。而其负债合计也一度达到了275.49亿元,是其2014年底负债规模的55.86倍。这也表明上市公司负债扩张幅度要快于资产扩张幅度。
值得注意的是,纳思达还面临较大的短期偿债压力。2018年,上市公司的货币资金为34.04亿元,而其短期借款和1年内到期的非流动负债分别为35.65亿元、11.46亿元,后两者是前者的1.38倍。2019年一季度,上市公司短期借款和1年内到期的非流动负债都在增长,两者之和为77.82亿元,而其货币资金却在减少,仅为32.99亿元。其中,单货币资金与短期借款的缺口就达10.41亿元。